【德哈/重生双蛇】Guardians · 001
chapter 1
伏地魔倒在地上，像无数普通人一样死去，身后的人群像被施了静止咒一样，安静了两秒种，随后爆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。
哈利努力消化着这几秒发生的变化，自己应该感到高兴，感到如释重负的，不是吗？哈利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，没有感受到一丝应有的愉悦。膝盖一软，哈利瘫软在地，刚刚发生了什么？
哈利看着手里的魔杖，停机的大脑缓慢地运转着。明明自己身上没有魔杖，这跟魔杖从哪里来的？哦，马尔福，马尔福扔过来的。
马尔福呢？哈利余光扫了一圈拥作一团的人群，瞥到罗恩和赫敏流着泪往自己的方向跑来，看着他的脸色停在不远处。
哈利继续在人群里搜寻，怎么也没有找到那颗淡金色的脑袋。哈利不解，在霍格沃茨，不管哪个角落，明明只要一抬头总能看到那颗亮晃晃的脑袋呀，它去哪了？
“哈利！”赫敏眼睛里噙着泪，小心翼翼地看着神色茫然的哈利，“结束了，一切都结束了！我们赢了！”
赢了吗？赫敏的话一瞬间刺激了哈利的大脑皮层，潜意识里不愿面对的现实猛地袭上大脑，瞳孔一缩，一小时前的发生的事距离现在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远。
一个个画面不受控制地出现在哈利眼前：莱姆斯和唐可斯的指尖至死没有触碰到一起，一圈红头发围着弗雷德，韦斯莱夫人几近晕厥，金妮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，而自己早已没有力气去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情绪。
还有科林·克里维，小男孩举着相机眨着笑成一条缝的眼睛，此时无声的瞪着，和几年前被蛇怪石化的表情别无二致，可所有人都知道，再多曼德拉草也带不回这个可爱的男孩了。
马尔福……马尔福……？刚刚发生的是真的吗？一道绿光直冲他而去，然后呢？
哈利痛苦地摇着头，试图驱赶眼前的画面。不可能，那个混蛋怎么可能死，伏地魔不是要劝人效忠吗？杀人可带不来什么正面效果不是吗？哈利好像被自己说服了，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，这是伏地魔制造的幻像。
这么想着，哈利猛地抬头，直直望进赫敏的眼睛，几乎是带着祈求的声音战战巍巍溜出不断颤抖的双唇，“马尔福呢，赫敏，马尔福呢？”赫敏的眼神有些躲闪，不敢直视那双绿眸，“哈利……你看到了的，刚才……”，赫敏似乎想到了什么，又急切地抬起头，“这不怪你哈利！”
“你在说什么啊赫敏？”哈利嘟囔着又把视线转向罗恩，“哈利，他死了，伏地魔亲手杀了他，你看到了的。”
“你胡说！”哈利胡乱挥舞着手臂，手里的魔杖尖几乎要戳到罗恩脑门上，哈利的视线被自己手中那很木棍吸引，欣喜又希冀地挥了挥，继续冲罗恩大喊，“你胡说！你看这是德拉科的魔杖！你是不是就盼着他死啊！”
赫敏责备地看着哈利，“哈——”，还没等赫敏说完，罗恩猛地掐住哈利的双肩拼命摇晃，“他妈弗雷德死了！死了！我哥哥死了！卢平死了！唐克斯死了！你他妈以为我盼着白鼬死？是！我讨厌马尔福！可我他妈不想看见任何人死！我他妈——”罗恩一口气没上来，力气突然像被抽空，通红着双眼瘫坐在地上，“死了……弗雷德……死了……没了……再也没有了……”
赫敏紧紧搂住罗恩，一只手握住哈利，眼泪早已模糊了的视线，“哈利，你不能……罗恩他，你明知道……”
罗恩的怒吼之后，哈利再没听到一个字，视线凝固在那很魔杖上。
德拉科……马尔福？什么画面强行挤进他的大脑，哈利抗拒着，那副画面却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。
几乎是掀开隐形衣掉落在地的那一刹那，一根魔杖伴着一声熟悉的破特飞来，来不及多想，哈利本能的接住魔杖，抬起胳膊直指伏地魔。
意外的是，对面并没有一根指向他的魔杖，那张蛇脸也歪向了一边。
极好的攻击机会！魔咒已经滚动在舌尖，魔力剧集在手指蓄势待发。
突然，哈利的视线不知被什么硬生生地吸引了，几乎是僵硬地扭过头，哈利看见伏地魔嘴角噙着一模残忍又愤怒的笑，杀意从那双可怖的眼睛溢出。
似乎是一瞬间，哈利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，不等他移动一根头发丝，一道耀眼的绿光已经全部没入了不远处一个瘦弱的胸膛。视线转移过去，哈利看到一抹比绿光更耀眼的金色，几乎在一瞬就失去光泽，像断线的娃娃一样倒在地上。
“不——！！！”马尔福夫妇绝望的惨叫划破天际，哈利却觉得那声音似乎是从水底传来的，模糊而空洞，就像刚才凝视着自己的那双灰眸，一瞬间就消失了所有的光芒。
哈利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动作，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败伏地魔的了，那双灰眸已经填满了哈利的全部。
哈利挣扎着走出这篇灰色沼泽，不敢再回头看一眼，离开这段被刻意忽视的记忆。哈利突然平静了下来，发誓自己从未感觉如此宁静，如此放松过。
他用飞来咒召唤来了德拉科的尸体，将那根魔杖塞到金发青年已经僵硬的手指里。他深深看了一眼那双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的眼睛，突然感到什么莫名的情绪在那片平静里游走。
哈利看着罗恩和赫敏，语调平静地说，“对不起，罗恩我很抱歉，对不起赫敏，别担心，我没事，你们先回去吧，我想自己在这呆一会。”哈利挤出一个笑容，“我真的没事。”
赫敏犹豫地拉起罗恩，“那一会见哈利，我想我和罗恩可以先把斯内普教授的遗体带回来，我想，他爱这城堡，对吗？”赫敏几近哽咽。
哈利看着好友互相搀扶着站起来，缓缓向城堡的反方向转去，温热的手轻轻覆上德拉科已经有些僵硬的苍白手指，抽出那根魔杖，虔诚地把杖尖抵在太阳穴，左手手握上了一只永远也不会再有温度的手掌。
“阿瓦达索命——”
罗恩和赫敏闻声回头，看到一道绿光没入毛茸茸的黑色脑袋，消失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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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尝试索命咒竟然就成功了？
这是哈利没入黑暗前想到的最后一个问题。
第二个问题是，自己死了吧？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见到他们，也许还有混蛋马尔福。想到这个金发混蛋，哈利不禁苦笑，大难不死的男孩死于自己的索命咒，不知马尔福有什么刻薄的讽刺等着他呢。
真怀念在走廊吵架的时光啊。
哈利糊里糊涂地想着，慢慢恢复了知觉。
这就是死亡？死亡是这种感觉？看来小天狼星没有骗我，死的确不疼。想到可能会再见到教父，哈利心里的气球不禁膨胀起来，看来死亡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，不得不承认，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像现在这样有所期待了。
这感觉不对。哈利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胳膊，感觉自己像被团成一团强行塞到了鼻涕虫的胃里，这在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让哈利泛起一阵恶心。
试着深吸一口气，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呼吸，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窒息的赶紧。嘿，死亡还真奇妙，哈利觉得自己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幽灵们偏爱腐臭的食物了，可是如果不需要呼吸，再腐烂也闻不到吧？哈利胡乱想着，没忍住又试图活动了一下腿。
该死，还是动不了。
突然，一个奇异的触感袭上刚刚脚动过的位置，紧接着有什么人的声音响起，虽然那声音听起来像是被隔绝在泡头咒外，可哈利还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生意的主人是谁，“小天狼——”哈利发现自己的嘴巴无法张开分毫，像是被施了全身束缚咒。哈利更着急了，怎么才能让小天狼星找到自己？他更用力去用脚触碰那个奇异的触感，那感觉更强烈了。
又有声音传来，哈利仔细听着。“尖头叉子！哈利刚刚动了！他在碰我！哈哈哈哈哈哈哈！三次！比他碰你的次数还要多！这教父我当定了！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哈利仔细分析着听到的内容，尖头叉子？爸爸也在外面！等等——当教父？小天狼星本来不就是教父吗？
一个温柔的女声打断了哈利的思考，“好啦小天狼星，当然是你，等哈利出生，我们去找费格把安妮带回来，让哈利一出生就享受猫狗双全的生活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猫狗双全莉莉！哈哈哈哈哈！听到了吗小天狼星！哈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莉莉？妈妈？出生？
哈利的脑袋上冒出了好多问号，自己还没出生？梅林的胡子啊！这是闹哪样？难道还没死透？这是回光返照？
不得不说，如果是回光返照，这记忆也太美好了。
显然，婴儿的脑袋在如此飞速运转下已经超负荷，很快，哈利在温暖中，回到了无知无觉的黑暗里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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